告別讀稿機,蔡英文心情輕鬆 ◎ 江百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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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618

5月17日蔡英文卸任前夕,出席歡送會。當場她笑著說:「再過幾天站在這講台上就不會是我,以後講話我也不會再用讀稿機了。」引發哄堂大笑。

使用讀稿機或提詞器的目,主要在避免口誤,造成不必要的解讀,帶來麻煩。一般正式的場合,大概都會為愛惜羽毛的演講者準備,道理在此。當然,有人可能想要帶動現場氣氛,也會脫稿演出。更有一些,因為實在不用心,「原稿照唸」,徒然鬧出笑話

譬如,拜登在一次演講中,完全照著提詞器大聲朗讀,其中一句話標註為「結束引用,重複這句話」,這明顯是提示性的詞語,不應該被朗讀出來,結果拜登根本反應不過來,一字不差地大聲讀了出來。他鬧的笑話,只一件,叫錯他國領袖的名字,更是常事。金正恩說成「南韓總統」,把尹錫悅稱為「文(在寅)總統」。被喊錯的,包括墨西哥、埃及、法國、德國、烏克蘭等國,前任及現任領袖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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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使用讀稿機的結果,川普把「9•11」恐怖襲擊說成了「7-11」。

小布希講話時,總是錯了就改、改了再錯,在肯定、否定、否定之否定,三者循環。2002年他發表的國情咨文,就是如此:「在我的咨文國情,不對,國情咨文,不對,在我對全國講話中,也不對,不管叫什麼,總之是對全國的講話中,我要求每一個美國人拿出生命中的四千年,不對,是四千個小時為國服務。這就是我的要求,四千小時。」

不過這些口誤,只是茶餘飯後,笑笑就過去。最嚴重的,1989年,東德政治動盪,大批人民經由捷克和匈牙利出逃。11月9日,一場記者會上,時任東德共產黨中央委員會政治局發言人的沙布洛夫斯基宣布,打算放寬出國旅行限制,為出國旅行和離開的人發放許可證。東德政權的本意是,以後會把簽證發得快一些。不過,沙布洛夫斯基準備不足,記者追問「從什麼時候開始?」,不知具體時間的他只能含糊其辭地表示「據我所知,立刻開始」,實際上是第二天早晨才會宣布這則消息。沒想到,這個口誤引發蝴蝶效應,記者將這句話理解為東德人民可以立刻越過邊境,於是立即通過電視直播發出快訊:柏林圍牆垮了。東德人民的行動力太強,不一會兒,成千上萬人聚集到柏林圍牆邊上。——柏林圍牆真的垮了。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可能有鑒於此,蔡英文一直使用讀稿機,讓某些人誤以為她口才不好,不善言辭。

其實蔡英文的踏入政治領域,最初是李登輝的重要幕僚當時擔任國統會研究委員的張榮豐,推薦蔡英文給李登輝總統辦公室主任蘇志成,再由蘇引薦給殷宗文和李登輝,擔任無給職國安會諮詢委員,主持專案。這也是蔡英文與後來所謂「兩國論」的一段淵源。

由於蔡英文有國際貿易談判經驗,英文溝通能力又好,一九九八年「辜汪」第二次會晤在上海舉行,國安會就推薦蔡英文為代表團的發言人,當時,還曾隨團會見中國國家主席江澤民。做一個顧問、幕僚或技術官僚,蔡英文的專業表現被許為「相當稱職」。所以二○○○年政黨輪替之初,一位核心幕僚向陳水扁推薦她為陸委會主委。

一個被愛讀書的李登輝和能言善辯的陳水扁重用,擔任國安會代表團發言人又是「表現相當稱職」的人,必有過人之處,這一點該毋庸置疑。使用讀稿機的原因,應是不想造成不必要的誤會。僅此而已。

如今卸下重擔,不必再用任何負荷,難怪蔡英文心情輕鬆。(筆者為作家廖清山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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