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漫談音樂 (113)】20/21 世紀偉大的指揮家Abbado ◎ 信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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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我們欣賞管絃樂、交響樂演奏,常常注意看指揮家。有的指揮家只打拍子,有的指揮家用兩手或身體動作來表現音樂,也有人在指揮台上跳舞,用姿態來表現音樂與音色。其實一位好的指揮家,首先研究樂曲內容,決定如何表現音樂的旋律、節奏、和聲、音響等,在練習時要求演奏家完全照他/她的要求演奏。過去有些指揮家獨裁,嚴格要求全部團員完全照他的意思演奏,如前柏林愛樂管絃樂團指揮Herbert von Karajan ,將整個樂團當做他自己的「一個」樂器,所以樂團表現得有紀律,可是他指揮的音樂並不一定受音樂界人士接受。他1989 年去世後,樂團請意大利指揮家Claudio Abbado 來接棒。Abbado的作風完全不同,不專制,有時與樂團演奏家商量樂曲細節,決定如何表現。當他開始接棒時,有些評論家認為柏林愛樂管絃樂團失去嚴格的紀律,可是過一段時間後才發現Abbado的指揮可貴,他指揮柏林愛樂管絃樂團演奏的Beethoven交響樂全集 CD比Karajan更有深度。

Abbado 於 1933年6月 26日出生於意大利 Milan 市著名的音樂家庭,祖父、父親、哥哥都是當地著名的音樂家。二次大戰時,他全家反對納粹與意大利法西斯主義,母親因爲暗藏猶太男孩子,被納粹軍捉去住監;Abbado 反對法西斯主義,11歲時在牆壁上寫「Bartok 萬歲!」受德軍 Gestapo 通緝。

Abbado在 Milan 聽到名指揮家 Toscanini 、Furtwängler 演奏,決定學音樂;後來又聽到  Bruno Walter、Josef Krips、Herbert von Karajan 指揮後,決心專修指揮,與 Zubin Mehta一起入維也納音樂院,參加音樂院合唱團,有機會在名指揮家領導下演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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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入 Milan 音樂院專修鋼琴、作曲與指揮。1958 年來美國參加 Tanglewood 音樂節 Koussevitzky國際指揮比賽得獎,1963 年參加紐約愛樂管絃樂團 Mitropoulus 指揮比賽又得獎,從此他在指揮界成名,世界著名歌劇院與管絃樂團開始邀請他指揮。在他一生中,曾經擔任過 Milan La Scala 歌劇院、維也納歌劇院、柏林愛樂管絃樂團、倫敦交響樂團、維也納愛樂管絃樂團等的常任指揮,在芝加歌交響樂團擔任客座指揮。

2000年當他的指揮生涯達到高峯時,不幸發現有胃癌,只好暫時停止音樂活動,接受手術治療。恢復後立刻回到柏林愛樂繼續指揮。2002年辭去柏林愛樂,全精神集中於鼓勵歐洲年輕人參與音樂活動,他曾創設 European Union Youth Orchestra、Gustav Mahler Youth Orchestra、Mahler Chamber Orchestra 、Lucerne Festival Orchestra等。他認為音樂幫助他治癒癌症,筆者在 2006年5月寫一篇有關他的文章「音樂治療疾病的能力」,登在太平洋時報。沒想到 2014 年初胃癌再發,當年1月20日去世,世界音樂界失去了一位巨人。

記得最近看了記者採訪鋼琴家王羽佳 (Yuja Wang)的 YouTube錄影,記者問她那位指揮家是她最尊敬的,她立即回答 「Abbado」,因爲他在排練前對樂曲已經有深刻的研究,而且能接受她提出的意見。

我們在紐約 Carnegie 音樂廳曾經聽過他的現場演奏數次。他在演奏前很安靜,集中精神於音樂,指揮時不看樂譜,全曲表現都從內心發出,讓樂團演奏家與他有共鳴奏出音樂;我們覺得這種指揮比一人專權控制更有效。當他演奏完後聽眾可感覺他喘一口氣,顯出笑容,表現他從內心對音樂作曲家與演奏家真誠感激,如 Schubert 著名藝術歌曲「An die Musik」。

以下是Abbado在 2001年(病癒後)指揮柏林愛樂管絃樂團演奏 Beethoven 第六交響樂的片段錄影。

圖: Claudio Abbado的指揮神態odges(採自Philadelphia Inquirer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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