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故導演齊柏林生前留下電影《看見台灣》,引領許多觀眾用不同角度欣賞台灣之美,令人印象深刻。
其子齊廷洹日前受邀在苗栗縣立圖書館演講,突然收到活動承辦人傳來訊息,寫著「靠老爸的餘蔭就能吃一輩子」,讓他備感羞辱,留下演講費,憤而離場。
事後他在臉書發文說,「早在父親拍出電影之前,我就當過LOL板板主,在八卦板發過好幾篇歷史文被推爆,若單論網路上,在2013年之前我應該是比老爸還有名些。只是,從父親拍出《看見台灣》之後,我就從『齊廷洹』或『秋風孤劍李鴻章』,變成『齊柏林之子』。」
齊廷洹說,過去他曾抗拒參與與父親相關的事務,因為希望證明自己能獨立生活。直到一次掃墓時,他終於領悟到,繼承父親的志業,讓更多人看見台灣的美麗,並非「靠爸」,而是傳承。
根據律師呂秋遠的意見,演講費4000元,從準備工作、交通時間推算,時薪不過400元,實在不高。認為是「靠爸」,未免過分。
在加州,2024年的最低工資為每小時16美元。從4月1日起,快餐行業的雇主須向工人支付最低每小時20元的工資。雖然國情不同,但對一個文化工作者而言,領取如此「低薪」,我們還是要為齊廷洹叫屈,為文化人感到不平。
談到靠爸族,過去中國首富王健林曾拿出5億元RMB(人民幣),讓兒子王思聰成立了一家PE基金普思投資,任由其自己投資練手。有一次王思聰接受採訪時說,「我交朋友不在乎有沒有錢,反正都沒有我有錢。」炫耀的態度,令人側目。
但可能是社會規範,他們國家對這類話題,鮮少討論。倒是社會出現不少「靠周杰倫族」,許多這類族人,個個因為外型神似天王周杰倫而爆紅,甚至靠此維生。
他們大都依靠模仿,在別人的舞台客串演出;一個模仿者「黑倫」,乾脆直接售票進行商業演出,在許多地方的酒吧巡演,其中一站的「票價」高達6000元RMB;還有,累積超過百萬粉絲的「粥餅倫」,則是跟著周杰倫演唱會的足跡,到全國多地搞「全國巡餅」(到當地攤餅)。某日,這兩名周杰倫模仿者在太原某酒吧「合體」,一起與現場觀眾互動,引發周杰倫歌迷不滿。唯無論如何,他們都不是靠爸族。
日本最著名的靠爸族,是未來的天皇悠仁親王與當今天皇愛女愛子公主。他們從生到死,不愁吃不愁穿。但很不幸,他們同時也是失去自由,被注定的犧牲品。羨慕他們生活的人,大概不多。
一般社會,則是不同的景象。根據日本的一份調查記錄顯示,目前大約有150萬日本人,他們不上學、不工作、也不社交。整日躲在緊閉的房門之中,與動漫、遊戲、網絡為伴,沉浸在了虛擬世界之中,與現實世界脫節,和社會格格不入。社會並不認同這種「啃老族」、「靠爸族」。
當然,日本追夢的人也不少,星二代的出現,並不意外。
歌舞伎等傳統藝能界是世襲制居多,全是星二代、星三代。
現在日本最受各界矚目的星二代,是木村拓哉跟工藤靜香15歲女兒木村光希Kōki,她為日本版《Elle》拍攝封面,瞬間成為人氣焦點。她賣的是美貌和氣質。
歌手的第二代則又更需要實力,藤圭子的女兒宇多田光或森山良子的兒子森山直太朗表現非常好,宇多田光甚至可說是青出於藍;但三浦友和跟山口百惠的兒子三浦佑太朗,發展就不是很順利。松田聖子跟前夫神田正輝的女兒神田沙也加表現則更加不如意,最後輕生別世,殊為遺憾。
至於富二代,好像沒有受到注意,因為他們不鬧新聞。
日本著名企業家孫正義,是軟銀創始人,靠IT、移動通訊和精明投資起家;柳井正,是優衣庫創始人,靠賣休閒服,兩人先後登上首富排行榜。但是,有多少人知道他們是否有第二代?孩子在幹什麼?
台灣富二代連勝文不斷有新聞,和蔡依珊之間育有兩子。蔡依珊最近發文透露被小兒子嫌棄,小兒子要求媽媽煮哪國料理都行,就是不要煮中菜,因為「很難吃」。連這種毫無營養的瑣事都要見報,叫人不側目也難。
星二代,劉家昌兒子劉子千一首神曲《唸你》被網民恥笑。之後轉到另一唱片公司,推出的《都是愛》,劇情講述載著女友的他遇上車禍,但MV以凌空翻轉7圈半的畫面表達失控反車,讓人想起鄉土劇《夜市人生》中「撞飛麥可」一幕,結果被惡搞成不同版本,觀看數比原本MV還要多。在接受訪問時,自承27歲仍然由母親幫手買底褲,最後難忍父親控制,離家出走。種種行為,被視為媽寶,同時掀起各界一片「靠爸族」的討論。
被稱為靠爸族的,還有成龍兒子房祖名、余天兒子余祥銓、高凌風兒子葛兆恩,特別是孫鵬兒子孫安佐。
孫安佐在美國、泰國、台灣一路鬧事,爭議不斷,最近和台中「相拍雞」韓森對決,被打到鼻青臉腫,類似的新聞大概還會繼續出現。
這些星二代的行為,顯然影響到整個社會,部分人也許因此心理不平衡。演講活動承辦人脫口說出那番話,不一定真正針對特定的對象,但的確傷害齊廷洹,人生的確有許多無奈。
此次事件發生在苗栗,令人想起馬英九以往每年大年初二都會到苗栗縣通霄鎮的「馬家庄」祭祖。馬父馬鶴凌生於湖南省湘潭縣白石鎮,不知「馬家庄」和白石鎮有什麼關係?
是不是只要有個馬字,都是祖宗?
梁祝故事中,祝英台許配給鄮縣太守之子馬文才,馬英九要不要祭拜馬文才?要不要祭拜馬克思?要不要祭拜馬屁精?
可見為了政治紅利,馬英九到處認親,半路仔認老父。沒有錯,有時他真的讓大家看到,他刻意和馬鶴凌保持距離,而且那距離有多遠就多遠。新爸有時反而給糖吃,何樂不為?
當時在任的縣長劉政鴻突然靈光一現,打算依樣畫葫蘆,造個廟拜拜,有拜有保庇。於是他斥資一億三千萬元,在馬家庄附近興建馬奮館(「馬英九奮鬥館」),此舉當然引來「拍馬屁」的批判。但他才不在乎,本來他就要祭拜馬英九這尊大神,他還要依台灣風俗,拜神為契父契母,乾爹乾媽——他就是要當馬英九的乾兒子,得到特別的關愛。
馬英九果然不失他所望,對他愛護有加,讓他在政壇上順風順水,呼風喚雨,要什麼有什麼。結果九年縣長任當完,劉政鴻卸任前,縣府已經舉債達到648億,遭批判「債留苗栗」。
根據監察院公報,劉政鴻在八年任內還清自己的負債5200萬元,完全與縣長的薪資不相稱。但他還是全身而退,有馬英九的保護傘,真有用。
也許這是另一類的靠爸族,也是他高明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