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杰專欄2020-01-29 【六都春秋】
武漢肺炎疫情嚴重(資料照)
文/余杰
武漢肺炎失控,中共絲毫沒有從十六年前的薩斯風暴中學到一點教訓。香港評論人顏純鉤指出,「定於一尊」的荒謬制度,是武漢疫情擴散的根本原因。
至高無上的統治 上下難應武漢疫情
顏純鉤認為,近年中共鼓吹習近平定於一尊,至高無上。中國每日萬千大小事,習近平即使有三頭六臂,都管不過來那麼多事。他的近身人員,誰敢將尚未成為大威脅的武漢疫情輕易報給他?武漢疫情被封鎖,習近平當然無從得知,即使知道了,因高高在上,分身不暇,也無法判斷其嚴重性,他也不可輕易出聲。如此造成惡性循環,下面在等上面指示,上面在等疫情擴散,上下袖手,果然疫情就擴散了——定於一尊,就是如此荒謬的制度設計。
這樣的場景,在托克維爾的《舊制度與大革命》中屢見不鮮。輔助習近平的王岐山推薦中共官員讀《舊制度與大革命》,偏偏喜歡報書單的習近平的書單中從來沒有出現這本書。
武漢肺炎彰顯了中共政權無能的一面,卻也在另一方面凸顯出中共政權「全能極權主義」的高效。中共動用黨政系統、員警和軍隊,輕易就能封鎖一座一千多萬人口的城市,當今世界沒有哪個國家可以做到,就連超級強國美國也做不到——美國政府可以一夜之間將紐約封城嗎?可見,中共的社會控制能力已經超過納粹德國和蘇聯,達到空前(大概也絕後?)的地步。

壓垮中共的最後一根稻草 在愛國心下凋亡的世代
在海外的中文社交媒體上,有一些反共人士樂觀地認為,此次疫情擴散會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但我不認為疫情會終結共產黨的統治,因為我從來不會低估共產黨的殘暴,也從來不會低估中國民眾的奴性。反之,防疫為中共提供了一次鎮壓社會反抗的絕佳演習機會。在某個時刻,中共再來一場比天安門屠殺更殘暴的武力鎮壓,確實易如反掌。
而在中國的社交媒體上,歧視和咒罵武漢人的言論,遠遠多於質疑和批評黨國及習近平的言論。有人悍然宣稱對武漢屠城,居然獲得三萬人按讚。有網友歎息說:「這次疫情跟薩斯是不同的。民眾變了,官也變了。不是變得更好,更科學理智,更文明——而是更黑暗。」與此同時,「我們一步步的被驅逐、被撲殺、被放逐。我們,是那些守夜人、吹哨者、瞭望者。這些人被擠出稍微有點影響力的場域。這個國家將在民族復興的大旗下,陷入無盡的黑暗。」
還有網友更為悲觀地指出:「資訊控制,教育控制,用謊言虛報治國,用監禁虐打恐嚇,是社會全方位洗腦及獨裁的普遍現象。社會層層受權力操控壓迫,一兩代人之後,新生代習慣了,有錢就是萬能,良知埋沒,假騙搶偷,成為生活的日常狀態。民族國家麻醉人心,只有愛國,不懂公義。若非全民覺醒,少數人的反抗者、維權者及其家人,必慘遭暴政毒手。」
是的,殺人如草不聞聲。中共在其他方面可以無能,但在殺人上卻從不手軟。香港荃灣公立何傳耀紀念中學文藝創作班中六的學生譚碧華在創作課上,寫了一篇短篇小說,第一段這樣寫道:
我是一枚子彈。我已經呆在左輪手槍二十二年了。十月一日,香港的街上異常冷清,沒有絲毫喜慶的氣氛。在沒有被通知的情況下,我從槍管發射了出去。在半秒不到的時間內,我好像進入了一位青年的內臟,也不知道是甚麼位置。皮膚血管被我衝破了口,真是脆弱得很。我穿過了無數條血管,粗的細的都不在話下,我走到了更深的地方,血影的阻力讓我慢慢停下,感受心臟的搏動。那青年一下子跌倒,發出聲音,即使在身體深處的我也感受到喉嚨的震動,可是血仍從身體抽出,已經過了數分鐘了。我在血泊中歌唱,那青年很奇怪,是因為太累了才睡下的嗎?
在香港,殺人的不是子彈,而是中共驅使的魔警。
在中國,殺人的也不是冠狀病毒,而是習近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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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圖片來源:資料照
作者

余杰
蜀國人,蒙古族,基督徒,美國籍。 一九七三年生於成都,一九九二年入北京大學中國文學系,一九九八年出版處女作《火與冰》,暢銷百萬本,其文字和思想影響了中國一代年輕人。 二零一二年赴美,拋棄如同「動物農莊」般野蠻殘酷的中國,誓言「今生不做中國人」,並致力於在思想觀念上顛覆中國共產黨的唯物主義意識形態、解構大一統的中華帝國傳統,進而在華語文化圈推廣英美清教徒精神與保守主義價值,也就是其獨樹一幟的「右獨」理念。